镜
同拔地而起的铁栅,将严是虔困与桌面,难以动弹。    “怎么,打算不认我这个苍主了。”    久久,严是虔松开了楼予绝,趔了两步才站稳身子,将视线从闻望寒身边收回,屈膝跪在了闻惟德的面前。    “你既然不信楼予绝,又何必追问他做了什么,他说一万遍,你也不会信他。”    闻惟德走到他面前,却对身后唤道。“卫柯。”    严是虔愣怔地抬起头来。    “卫柯,你信得过吧。”闻惟德垂下眼帘,面无表情地看着严是虔。    严是虔迟缓地与卫柯对视上,良久,没能说什么。    卫柯摘下冕绦……    桌子上那面蒙尘的镜子,泛起了湛蓝sE的涟漪,清晰地照出他的脸。他看见那镜子四周的花边,海浪一样打着卷,像飞鹊一样落在一片黑暗的记忆中。    愿为飞鹊镜,翩翩照离别——    房间里的灯烛要燃尽了,在昏沉不清的视线里,结成了血珠,一颗颗地滚,烫地视线里只剩下一只手,放在他的小腹上。    记忆不成串,逆向倒叙,耳中听见之前没听清的声音。“我是……来杀她的。”    好烫。好烫。    偏偏。照离别。    严是虔醒了么——就连卫柯也分不出来。    他已经沉默了很久了,起初单膝跪在那的膝盖,不受控制地已经两腿着地,腰背弓塌,双手绞在一起,垂着头。    但闻惟德倒听见他口中喃喃说着什么了。    “我离开她的时候,做了一个梦。那是个很好的梦。”    她和她,都在那等着我。    她很漂亮,并不土气。    她也是。